10月中旬的一个明媚下午,杨荣武老师收到了一封来自本科生院的邮件,他从中得知,自己获得了2020-2021学年“我最喜爱的老师”称号,并因3次获奖而入选“恒星奖”。“我真的很开心!”他直言。很快,杨老师在自己的朋友圈与个人公众号发表了感言:“祝贺自己,感谢我最可爱的学生们!”
择我所爱,爱我所择
伟德BETVlCTOR1946的同学,可能听过杨老师“一双木屐”的故事。
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杨老师家还过着贫苦而朴实的日子。弟兄三个常常没鞋穿,夏天里就不免要赤脚走路。可他怕脏,偏要家人给他做一双木屐,这样可以不让脚和泥土接触。
村里人看到了,就打趣他说:“你将来一定会做先生的啊。”
二十年后,杨老师第一次登上讲台。于是,“木屐”也成了杨老师迈入生化之路的第一步。
“热爱”是杨老师最鲜明的名片。在同学们的记忆里,这两个字是课堂的高频词,也是杨老师生化之路的注脚。他对生化的喜欢扎根于第一堂课的初次接触,至今枝繁叶茂、四季常青。这种莫名的喜欢引领着他在这个复杂而美妙的世界不断深入探索。
同学们总能在课间课后听到杨老师分享的故事,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师承”的力量。老师的老师——祁国荣先生的课堂,给年轻的杨老师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祁老师的生化课总能“化繁为简”,再复杂的生化原理,经过生动而富有条理的讲解,都会变得既简单,又有趣。从那时起,杨老师的心里就萌发了一个梦想:“将来如果我有机会做大学老师,我一定要上生化课;而上生化课,就一定让我的学生喜欢上它!”
“杨老师做到了!”后来,杨老师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生化老师,也继承了祁老师的教学传统,让一届届学生喜欢上了生化。在定义“优秀的生化老师”时,杨老师始终把“热爱”二字放在首位。“要把生化上好,必须先喜欢上生化,并有成为优秀生化老师的强烈欲望。”在探讨“优秀老师”的论文和公开演讲中,他的开篇永远是这样一句话。热爱的力量,也鼓舞着一批批同当年杨老师一样的年轻人,以自己的探索与创造,在生化世界里开辟天地。
受邀参加生化教学交流的杨荣武老师
在相处的过程中,杨老师的可爱可敬之处,同学们也有个更深的体会和了解。“30年教龄的老师也会激动得失眠”——这成了大家会心一笑的趣事。从教这么多年来,每学期第一次课程的前一晚,他都会“兴奋得睡不着”,一夜浅眠又早早醒来。与久别重逢的生化课和那些求知若渴的眼神,实实在在地互动了一百分钟后,他的好睡眠才能归位。这学期初的第一节课是网络授课,杨老师破天荒地没有失眠,他把这归结为粉笔、黑板与学生们的“缺位”。“看来互动的正反馈还是很重要呀!”他笑道。
“生化课上,杨老师总是与我们零距离!”虽然这是一门大课,但杨老师总会走下讲台,穿梭在年轻的气息间,尽可能关注每一位同学的学习状态。一堂大课下来,属于他的三样指标明显激增了,一是左腕手表上的运动步数,二是浸满汗水的头发湿度,三是他发自内心的喜悦感与满足度。
博学约取,上下求索
对于杨老师来说,喜欢与热爱是内生的锻造,专业素质与水平则是外显的形塑。知识的输送、方法的授受、价值的传播、师生的互动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些因素,需要一位优秀的老师用更为具体可感的形式渗透进每一堂课,传达至每一位学生。两个课时结束,效果与质量足以自明。“杨老师身为教授,经常能看到他带着笔记本,认真旁听其他老师的课。”即使从教近三十年,杨老师还是经常把自己当作一名普通学生,他会花很多时间读书、研究文献,并在别的老师的课堂上旁听。每当路过教室,从后门口看见杨老师专注的眼神与饱满的情态,“这样的言传身教下,我总会立马反思自己的修炼。”小X说道。
同学们都说,杨老师的课程很“抓人”,他活跃的身影、洪亮的声音、清晰的板书共同合作,牢牢地抓住了每一位听课者的思路、也抓住了一颗颗好学的心。在杨老师的课堂上,双语与多媒体是两大特色,“因为这更能将我们的课堂与知识网络对标国际,接轨世界。”小L这样理解。
杨老师有一套自己的“生化语言”,这是杨老师的学生们共享的一套语言体系。正是这种妙趣横生又形象直观的语言,激起了他们对生化的浓厚兴趣。各个生化机制背后的“为什么”与“是什么”,都能以专属的“拟人化”、“形象化”表达,辅之以妙趣横生的“表情包”,抵达他们的记忆深处。“或许多年以后,我会忘记大学里的很多事情,但杨老师的奇妙比喻,我终身难忘。”小X回忆,在讲酶的动力学时,他用 kcat/Km 去比较现有的酶,发现磷酸丙糖异构酶非常完美,杨老师就用“酶神”来形容,辅以世界小姐的对比;而讲到Hb与氧气及CO的关系时,杨老师则用感情中三者的关系传神地展示给大家。“在杨老师的课堂上,知识都是灵动的、活泼的、可以迁移到日常生活的。”小L笑道,“我想,这也是学养的一种体现!”
杨老师很欣慰同学们能体会到他苦心摸索出的教学风格与教学特色,他将之精炼地概括为“启发诱导式的双语教学、善于将复杂深奥的内容简单化和形象化以及与多媒体的紧密结合”。
杨老师将生化知识做成表情包
“清晰明白”是同学们对于杨老师课堂的最高频的反馈——在课堂上,他无须过多参考与帮助,一块黑板,就包纳了整个生化世界,一支粉笔,就再现了所有变化过程。“一节课下来,几块大黑板上都是整齐的粉笔字,一节课的内容与重点都在其中。”同学们惊异于杨老师惊人的记忆力与连贯流畅的思路,他竟能不借助任何外界辅助,将深刻于脑海中的知识连缀成网络,流注于笔端,表达于口头。
杨老师高超的教学水平并非一日之功,而是来自长期的“裸讲”训练——这是杨老师自己发明的一个方法,用来测试自己的教学水平达标与否。“在给我们授课之前,‘空气’是杨老师的第一批学生。”同学们不无感慨地玩笑道,言语间却充满了对杨老师的敬佩。这种方法倒逼一位授课者扎实地进行知识的再学习和重难点的再考察,并形成一套完善的、严谨的知识框架与结构。在面对学生之前,先面对自己的内心。杨老师不愿自己的能控范围内出现知识与逻辑的漏洞,也不愿自己的态度存有任何一丝随意与轻慢,因而也享受着与内心坦诚相待的时刻。“当轻装上阵而能讲得清楚明白时,火候就到了。”
杨荣武老师邀请同学一起上台演示
亦学亦授,亦师亦友
“杨Sir”是同学们给杨老师的称呼,这里寄托了很多美好的情感,既有学生对老师的尊重与信任,也有小友待老友的亲密与坦诚。每当学生聊起他们的杨Sir,话题首先总会聚焦到他的外表——课堂上的他,衬衫领带、西装笔挺,每一个细节都一丝不苟。“这不仅是一位教授对自己仪容的要求,更是他对课堂、对我们的重视。”学生小Z表示,杨sir的课堂总是充满力量,“激情充满了每一个角落”。这对学生们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激励与鼓舞,学习劲头也为之抖擞。
在杨老师身上,这种对自我的极高要求解决了“如何与学生相处”的困难命题。在他看来,在一段师生关系中,彼此的尊重是最首要的。而一位老师所展现的最基础的尊重,就是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把每一堂课上好。在同学们的回忆中,杨老师总是充满激情、努力利用好课堂上的每一分钟,把每一个知识点扎实地讲清楚、说明白,他会走到台下,关注每一位同学的学习情况,帮助大家贯串成“知识网”,构建起“学问树”。
甚至,在课间的十分钟里,杨老师几乎也没有片刻休息,讲台上总是围满了同学。在学生们的印象中,杨老师总是带着笑容、耐心地面对每一位前来提问的同学,鼓励他们说出问题,并一起解决。“杨老师总是鼓励我们提问,因为提出问题就说明我们在思考,我们在向知识与真理靠近。”而学习者的困难与思考,也给杨老师的教学提供了许多新的发力点,这就是他一直强调的“教学相长。”
杨老师与同学们亲密交流
同学们总爱玩笑,说自己的师门并不局限于南大,而是广布在世界各地。任何一位生化学习者,都有可能是自己“师兄弟姐妹”。那是因为,杨老师的生化课堂从不局限于某一间教室、某一个时段、某一群学生,而是努力外延到更大的世界,抵达更多的生化爱好者。他会以更加多样的方式记录与拓展自己的课堂,或者说,定格下每一瞬对化生的热爱,并传播、分享学习生化的思考与快乐。
杨老师的个人公众号“我爱生化”是全体南大生科院学生必备的知识宝藏。这个公众号拥有一个色彩鲜亮的头像,是杨老师的大作——《生物化学原理》。提到这本沥血之作与得意之作,没有一个同学不感叹其思路之清晰、内容之丰富。杨老师用三十八章、300余页的精炼内容,引领着无数的学生走进了美好而深奥的生化世界。“这是杨老师无比珍视的事物,每日的推送与运营就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兴趣爱好。”这种有益的外延给予了生化学习者深入了解专业知识、追踪前沿领域的机会。而“为爱发电”的杨老师则常年保持着日更的频率,是同学们口中名副其实的“高产博主”——无论多忙,他都会坚持输出高质量的作品,与关注者们进行密切的沟通与交流。
最近,“生化歌曲大赛”又成了伟德BETVlCTOR1946的同学们课上课下、茶余饭后的话题,在他们眼中,这是一次巩固专业知识的极佳机会,也是一场调节心情、结识好友、收获快乐的“年度盛宴”。而亲爱的杨老师就是这场“盛宴”的组织策划人。在杨老师的带领下,大家创作出了《糖酵解有点甜》和《TCA有点酸》等中文生化歌曲,还有《Song of hemoglobin》和《Final receptor》等英文生化歌曲。这些生化歌曲兼具专业知识和人文关怀的歌词,活泼跳跃的曲调,辅之同学们的歌唱与表演,在欢乐氛围的烘托下,惊艳四座。“那一刻,杨老师似乎成为了指挥家,而我们就是歌唱家!”曾经的参赛选手笑道。生化之美,不仅美在其内部的万千世界,更美在它与人生、与社会、与生活的联系。
生化歌曲大赛比赛现场
每当提到杨老师时,每一位师从他的学生,总会提到一些生化知识以外的感动与震撼。因为杨老师总能在小处融入大义,将真善美的光辉融入生化的奇妙世界里。
令访问学者S感到惊喜与感佩的是,杨老师所教授的“大生化课”竟兼具“大思政课”的功能。那一天,杨老师在讲解大分子拟人化时,对同学们提出了为人处世的希望:他希望同学们像分子伴侣一样乐于助人,像 DNA 聚合酶那样勇于纠错,像 DNA双螺旋那样简单美丽,像磷酸丙糖异构酶一样完美,像核糖核苷酸还原酶一样追求平衡。在生化世界里,只有理解机制的人才懂得生物大分子的美,而只有兼备渊博知识与深刻思想的人,才能讲好大分子的美。
建党百年,杨荣武老师的“生化”表白:“HAPPY BIRTHDAY”
童真不渝,热爱不熄
“对一个中年男人顶好的评价是童真。”学生L这样说道。一个人必然会经历童年、少年、青年、壮年和老年等人生阶段,这是不可逆转的自然规律。但是一个人可以牢牢把握住的,是一颗年轻的心,就是不忘“初心”。而杨老师的心,永远都是那么炽热、那么坚定。
他的初心,大概就是对生化最纯粹的爱与对学生们最真诚的奉献。当坐在杨老师的课堂里,你能从他澄澈闪光的眼神中看出热爱;当翻阅杨老师的公众号时,你能从他精心编著的推送文章里看出真诚;当你成为杨老师的学生时,你能从他的殷切教诲与悉心引导中,感受到被热爱与真诚共同塑造的人格力量。
但杨老师将这一半功劳分给了他的孩子们,他笑着说:“每天和一群年轻的学生在一起,我受到他们的感染,心态与思想也会变得年轻与活跃。”在杨老师的心里,是孩子们率性而稚嫩的样子,不断地提醒他为什么出发。
杨老师和他的猫咪icat的画像
因为热爱与真诚,学生们三次将“我最喜爱的老师”称号授予杨荣武老师。他将同学们送进生化的课堂自在遨游,而同学则以爱与感恩回馈,一同让杨老师成为了南大这片无限苍穹中的一颗“恒星”。双向奔赴,从游不息。
“生化可以帮助我减肥,甚至治愈我的感冒。有时自己遇到烦恼的时候,我就想去上课,上完后,一切的烦恼都烟消云散。”在杨老师的世界里,生化有呼吸、有脉搏、有心跳,能分担忧愁,能共享快乐。生化不仅是不断更新的知识、不停前行的学科;研究与教授生化,也不仅是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一种孜孜以求的事业。生化之于杨老师,似乎已经不是客体,而是他本身的一部分。
“它融入了我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DNA分子,甚至化作了一个又一个的表观遗传标记。”杨老师用生化的方式叙说生化,在真挚、深情与热爱的加持下,他好像成为了世界上最擅长描绘与吟咏生化的诗人。
“我爱生化”这四个字,则被直抒胸臆地刻在诗集的扉页,永远不会褪色。